張公背張婆(3)
慕凝楓
三
在馬壁峪古道,云丘山腳下,有個村莊叫丁石。其后數(shù)里,便是相傳李世民射蟒之地--秦王廟。位于丁石村和秦王廟的山峽之間,有一山頂奇石酷似人背人狀,回首、縮臂、蜷腿之勢逼真,當?shù)厝朔Q"張公背張婆"。關(guān)于它的來歷,傳說久遠。
在很久很久以前,從山外來了兩個流浪漢,沿路乞討,路過云丘山丁石村。因丁石村自古就是人背馬馱交通要道,客至為家,接濟路人,百姓樂善。此流浪漢亦無例外,寬而待之,遂安置于村后秦王廟石窯內(nèi),后東家?guī)?,西家助,在此設(shè)驛館,靠給路人提供住宿之便為生,日子勉強過得下去。后來人們打聽才知道這兩個流浪漢,一個是山東人,一個是河南人,因為當?shù)攸S河連年發(fā)水災(zāi),衣食無靠,就在乞討的路上雙方相識相隨才到此地。其實河南來的流浪漢是個女的,為了乞討方便,不受人欺負,才女著男裝。兩人平日生活在一起,女的雖然用許多話提醒男的,但這個男的和梁山伯一樣老實,始終把她當為弟弟看待。
再說丁石村與秦王廟之間還有一寺凹溝,半溝處有一石岸,岸里是不知那朝那代塑的神像,住有道士和尚供奉。這些道士和尚平日與丁石村村民關(guān)系相處十分融洽,靠丁石村及方園百姓納布施度日。
忽有一日不知從哪方來了幾個土匪,加害了寺凹溝里的道士與和尚,便把該廟據(jù)為己有。從此丁石村及附近的百姓就過不上安穩(wěn)的日子。因為匪徒們?yōu)榉亲鞔?,搶劫錢財,奸淫婦女。使方園百姓恨得要死怕得要命,平日繁華的馬壁峪一時蕭條下來,兩流浪漢的日子雪上加霜,一味靠丁石百姓補給。
歹匪之徒,人皆恨,違天理。不久的一夜,女流浪人做了一個夢,夢里有個神仙似的白胡子老頭給她托夢說:三天之后,馬壁峪要發(fā)生大水災(zāi),會把寺凹廟里的土匪淹死。你們趕快做好準備,三天后到高山上避一避。但是此事只有你們二人知道就行了,再不能讓第三人知道。否則天機泄露,后果不堪設(shè)想。
第二天兩人起床后就忙著在薄石板上馎(bo)咯子(一種吃的東西,比xuan子還?。蕚涫称罚仙奖茈y。恰巧丁石一村婦正好路過此地,問他們馎這么多咯子干啥,女流浪人心地善良,再加上他們逃難在此,受人恩惠,猶豫片刻,說出夢言。
到了第三天的時候,他們攜帶了干糧上山避水災(zāi),當走到半山腰的時候,由于那個女婆是小腳婦女,但她平時穿得男人的大鞋,不合腳,鞋子里墊的是套子,所以上起山來,十分不方便。不一會兒就把腳給崴了。這時另一男漢就趕緊把鞋子脫下給她揉腳腕。這時女的死活不讓脫,爭執(zhí)之間女的說了實話,說她為了生活的方便,不得已才女扮男裝,平時雖然給你使眼色,打比方,但你這個老實疙瘩就是不開竅。
男漢聽了既驚訝又高興。驚訝的是生活了這么長時間競不知她是女的,怪不得平時對他體貼入微,相親相愛。高興的是他有了這一女婆做他的老伴,能幸福度過后半生。說著就親了一口背著女婆往山上跑起來。
單人上坡,氣力交加,何況背人?就這樣,男漢背著女婆走走歇歇,歇歇走走,眼看到山頂了,女婆心想,這么高了,再大的水也不會淹我們了,一定很安全了。于是在男漢背上說:"我把夢里白胡子老頭給我說的話,已給丁石一村婦透露了,人家說不能告訴第三個人,不然泄露天機,要..."。還沒等她把話完,就看得天空閃電,隨即雷雨交加,一聲炸雷把他們倆永遠地定形了。
大水把土匪淹死了,丁石民眾脫險了。
這就是至今人們在羅圈崖根底看到的老漢背老婆。年長日久,由于丁石姓張的人多,人們就習慣叫做張公背張婆。據(jù)說當時他們手里提的馎的咯了一個沒顧得上吃就沿坡滾下,亦變?yōu)閳A型大石,不信,現(xiàn)在張公背張婆的崖下有許多很大的扁圓石,雖經(jīng)歷無數(shù)次洪水沖擊,巋然不動,也許只有山頂?shù)膹埞珡埰攀裁磿r間離開此地的時候才能帶走它。張公張婆雖然相親相愛,但是沒有過過一天夫妻生活,時常想起來,兩個人都傷心掉淚??窗桑驮诰嗨麄儾贿h處的一石縫間,總是嘀噠嘀噠往下滴著他們的淚水,說也奇怪,淚水從不跟雨水混雜,下雨的時候一滴不滴,只有在雨過天睛,淚水才顯。
在張公背張婆的山下還天生了一塊石頭供桌,丁石村民為紀念張公張婆,時不時帶上供品供獻兩位老人。
路過此地的人多了,聽到此故事的人多了,張公背張婆的故事也被演藝人搬到舞臺,跟大頭娃娃、二鬼摔跤、豬八戒背媳婦等成為逢年過節(jié)人們必演必看的節(jié)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