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北老河口 “真情樹”的傳說
正志
鄂西北邊陲, 水鄉(xiāng)花都老河口。
一個“真情樹”的悠久傳說—— 感動了許多人。
“真情樹”生長于老河口市袁沖鄉(xiāng)牧場村村委會上油榨溝自然村西坡之石縫間。
相傳,較早以前。古老的二劈山腳下,有四位少年非常要好。他們分別是六官營村的陳紀洪,黃莊村的黃天華,均出身在一般農家。還有一位上油榨溝村的葛小群,祖?zhèn)髁继锴М€,家境殷實。四少年中唯一的女性——蒲公英, 是葛小群的姑家老表 ,出身河南南陽中醫(yī)世家。因家父收治了一位受槍傷而生命垂危的軍閥,惹上官司,家境日益衰落,遂投靠舅家。王莽攆劉秀的傳說中,劉秀在動身西去,經過自生橋之前,便借住在葛家。
天有不測風云。一個夏初的上午,四少年相約于二劈山大山寨游玩。在與黃天華的嬉戲間,葛小群不慎失足摔倒,頭部撞石,不治身亡。葛家的強勢者認為黃天華就是“兇手”,隨即報官。捉拿黃天華問“罪”的行動計劃迅速列入了官方日程。
愛子如命的黃父,聞訊慌忙將兒子黃天華藏匿于牧場村上胡家莊對面的一個叫“王洞”的天然山洞里,隨后到葛家負荊請罪,愿舍性命保全兒子的生命;稍后,陳紀洪也到葛家,認為好友葛小群的不幸遭遇自己難咎其責,愿意承擔相關責任;美麗善良的河南姑娘蒲公英不懼壓力,據(jù)實向“官人”和民眾陳述事件經過,證明老表葛小群的不幸純屬于意外。黃天華的近門哥哥在自生橋西北嚴寨(現(xiàn)存古嚴寨遺址、當時的盤踞的是土匪組織)任小隊長,也依勢聲援。
黃天華為父愛如山而感動,更為好朋友的不幸而痛心!他毅然掙脫家人的束縛,一口氣奔到葛家,表明絕無加害葛小群之心,跪求愿替代葛小群為葛家二老養(yǎng)老送終!無可辯駁的事實和社會輿論壓力,以及黃天華父子的誠懇,使部分葛家強勢派的訴求難以如愿。后來認為葛小群在與黃天華嬉戲的過程中不慎遇難,黃雖然沒有惡意,但有無過失責任。痛失愛子的小群父母一時難以接受任何人做自己的養(yǎng)子。葛小群是獨子,生前又是黃天華的好朋友,葛家同意黃天華做他們的終身幫工。
黃天華做了葛家的幫工,平時干些力所能及農活兒、相伴蒲公英一起去讀私塾;蒲公英一邊讀書,一邊研讀祖?zhèn)鞯摹吨嗅t(yī)寶典》,并用掌握的醫(yī)術為附近人們治病。
對葛小群的猝然離世,陳紀洪非常自責和惋惜。時常到葛家安慰兩位老人,并與黃天華、蒲公英一道為葛家做些事。葛家對他的一貫真誠與明理非常感動。便無償?shù)馁Y助了足夠的學費讓陳紀洪去求學。
星移斗轉,春去春來。黃天華和蒲公英由少年步入青年。共同的生活,相互的信任和理解,愛情的種子在他們心里萌芽了。然而,封建的門當戶對思想,似乎只能讓他們私下里談婚,真正的論嫁或許只是美好向往。他們巧妙周旋,推脫了許多不稱心的提親。默默廝守著那份兒真情。
世事難料。這一年的臘月二十九下午,呼嘯的北風裹著雪粒,砸在臉上生痛生痛。黃天華和蒲公英分別受命到附近村里辦事兒。葛家人在張羅著炸油條。據(jù)說是向鍋里放的食油過多,加熱后因生油起沫溢出鍋外遇灶門明火而燃發(fā)火災。當時,火借風勢迅速吞噬了整個房屋。蒲公英的舅舅情急中沖進屋里搶救財物,被房上的垮塌物砸傷了身體,且中度燒傷。舅媽因突如其來的災難備受打擊而神情恍惚。
從此,黃天華和蒲公英無怨無悔的擔負起了葛家擔子,悉心的照顧病人 , 妥帖的處理葛家的內外事物;兩年之后,經有威望人士的說合,葛家認黃天華為養(yǎng)子,并把外甥女蒲公英許配給他成婚。
光陰似箭,日月如梭。時光又穿越了多個春夏秋冬。淳樸善良的蒲公英見黃天華的父母年老體衰,生活勉強自理,便提議把黃天華的年邁父母接到葛家以方便贍養(yǎng),得到全家的贊同。
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。每個人自從出生那一刻起,就開始了與親人們的漸別漸離。地球每繞太陽轉一圈,與親人們共有的時光就少了一天。黃天華與蒲公英相敬如賓,敬老愛幼,以孝當先,相繼將四位老人養(yǎng)老送終。
后來,黃天華與蒲公英百年歸山,將所合之墓與葛小群的墳緊緊相連,滿足了生前愿望。蒲公英曾經利用中草藥“黃黃苗”醫(yī)治了很多很多婦女病,后來人們?yōu)榱思o念她,將“黃黃苗”改名叫蒲公英。每年春夏之交,滿山遍野蒲公英的花 ,在微風中輕輕搖晃,似乎在向人們訴說那過去的故事。
勤奮求學的陳紀洪后來應試考取功名,當上了較大的官, 他勤政愛民,克己奉公, 是東漢時期走出六官營村六個官人中最有成就的一位。致使陳家戶成為當?shù)氐拿T望族,成就了流傳至今的“陳半山,韓半縣”之說。為了紀念,人們把他的名字“紀洪”作為地名,沿用至今。
不知道什么時候,在葛家屋后的石縫中生長這棵葛藤樹纏繞黃楝樹的合體樹。由于根生在石縫中,水肥條件差, 樹每年生長變化甚微。上油榨溝的老人們說,他們爺爺?shù)臓敔攤冏孕∮浻浀眠@樹就這么大。有人說,這樹紀念了黃天華、陳紀洪、蒲公英、葛小群的友情;有的說,體現(xiàn)了黃天華與他父親的親情;也有人認為,是見證了蒲公英與黃天華的忠貞愛情!或許兼而有之。因而后人們稱她為“真情樹”!
多少年來,有很多學友、戰(zhàn)友、工友、朋友紛紛來到“真情樹”邊留影留念;有許多個和睦和渴望和睦的家庭在“真情樹”邊拍合家歡;有好多相愛的人在“真情樹”下立此存照,讓“真情樹”見證他們的愛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