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房山石經及云居寺
獨角戲
云居寺位于北京市房山西南白帶山山麓,距北京城75公里處。白帶山屬太行山脈,海拔約500米,因山頂常有白云繚繞而得名。山中鑿有石室,儲藏著歷代石刻佛經,故又稱“石經山”。
房山石經始刻于隋朝,迄于清康熙三十年(公元1691年),以盛唐、遼、金時期所刻數(shù)量最多,分別藏于石經山九個石洞及云居寺西南的地穴中。
刻經創(chuàng)始人靜琬(公元?—639年)為隋唐之際幽州沙門。從其發(fā)愿刻經到貞觀十三年(公元639年)去世的30多年中,從未間斷。所刻經典有:《法華經》、《華嚴經》、《涅槃經》、《維摩經》、《勝鬘[man蠻]經》、《金剛經》、《佛遺教經》、《無量義經》、《彌勒上生經》等10余種。石刻經版的編制方法,是根據1989年在石經山雷音洞前石欄桿下出土的一方殘碑銘文(唐武德八年,即公元625年刻)內容進行的。經研究,銘文是靜琬刻畢《涅槃經》后的題記。其中記載《涅槃經》共刻了81石,分為六個組。按1、2、3、4、5、6組順序排列,每組刻石數(shù)分別為17、20、18、11、12、3石。經文刻制順序,始于第一組各石的正面,待正面刻滿經文后,轉向各石的背面繼續(xù)刻,刻滿后則轉向第二組各石的正面,以至背面。依此類推,直到第六組的各石刻滿為止。在房山全部石經中,采取分組并于正反面刻經的,只有靜琬的石刻《涅槃經》。貞觀八年(公元634年),刻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時,用石177塊,始刻時也將前七石劃為一組,采用刻滿正面再在背面續(xù)刻的方法,但從第八塊石開始,不再劃分組,而是以一石為單位,刻滿正面后轉向背面續(xù)刻,依此類推,直到最后一塊石止。從刻經方法的變化,可說明《華嚴經》是緊接《涅槃經》之后而刻。靜琬所刻經文,只是選刻了一些大乘佛教經典,并非事先編好目錄然后再刊刻全部。
貞觀十三年(公元639年)靜琬圓寂后,其弟子玄導及儀公、慧暹(有的稱“暹公”)、玄法又相繼主持刻經。玄導刻有“四部經律”,即《楞伽阿跋多羅寶經》四卷、《思益梵天所問經》四卷、《佛地經》一卷,另一部可能是《摩訶般若波羅蜜經》??探洉r間大約在唐太宗后期至高宗時期,所刻經典,可視為房山的第二批刻經。
玄導沒世后,儀公繼之。儀公主持刻經時間約在武周時期(公元690—704年)。這一時期所刻經石,至少有:垂拱元年(公元685年)龐德相《金剛經》,天授三年(公元692年)劉行輿造《佛說當來變經》、《施食獲五福報經》,長壽三年(公元694年)沙門正智造《佛說彌勒下生成佛經》、張任德造《佛說觀彌勒上生兜率經》及周奭造《佛說菩薩投身飼餓虎起塔因緣經》等。這批石經可視為房山刻經的第三批。
儀公去世后,慧暹繼之?;坼咧鞒挚淘斓慕浀?,首先是先天二年(公元713年)梁踐悊〔zhe哲〕刻的《心經》和開元十年(公元722年)刻的《佛說恒水流樹經》、《藥師經》等。然后是新經堂完成后,開始刻造的以金仙公主所贈新、舊譯經為底本的幾部大經,如《正法念處經》、《大方等大集經》、《佛頂尊勝陀羅尼經》;其后刻有《大集經日藏分》、《大集經月藏分》等。這些可視為房山刻經的第四批。
第五批刻經,主要是指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》。據云居寺有關碑銘“題記”分析,其始刻的年代為唐玄宗天寶元年(公元742年),個別的可能早到開元末年(公元741年)。有唐一代刻了500余卷(其余八九十卷為遼代補刻)。刻經包括《妙法蓮華經》、唐玄宗《御注金剛般若經》、《梵網經》、《大乘流轉諸有經》、《金剛三昧經》、《金光明最勝王經》等。
第六批刻經,主要是指晚唐時期的刻經。據“題記”所載,晚唐時期駐幽州的都督府長史對刻經事業(yè)均比較熱心。如楊志誠于太和七年(公元833年)刻了《父母恩重經》。幽州都督史元忠于開成元年至五年(公元836—840年)前后刻經31條,計61卷。張允伸于大中八年至咸通四年(公元854—863年)刻了石經90條,幾乎每條經碑都有年月題記。不過史元忠、張允伸所刻多為小碑,并前后重復,說明他們刻經尚無計劃。隋唐時期刻經,均未刻千字文帙字。
遼金時期,刻經事業(yè)得到較大發(fā)展,在皇帝的親自過問下,其規(guī)模更大。遼代一邊編輯《契丹藏》與宋朝抗衡,一邊又續(xù)刻石經。首先,自遼圣宗太平七年(公元1027年)開始續(xù)刻《大般若波羅蜜多經》最后部分(即五二一——六○○卷),于興宗重熙十一年(公元1042年)完工。此后,接著續(xù)刻《大寶積經》120卷,于遼道宗清寧二年(公元1056年)完成。至此,石經山四大部經的鐫刻工作全部結束。其中成績突出者為通理大師。他于大安九年(公元1093年)、十年(公元1094年)率門人刻經版44帙、4800片。在金代,主持刻經的有見嵩等人。
遼代刻經初期如同唐代,未用千字文編號,直至遼興宗于重熙十一年(公元1042年)刻《大寶積經》時才有變化。即在其卷31、第二石背面、碑額位置中間,首次發(fā)現(xiàn)用千字文編號的“鳥”字(可能與遼道宗時開始編《契丹藏》有關),不過,在這10卷中并非每面均刻“鳥”字。據統(tǒng)計,《大寶積經》卷31—40經文,刻石32片,計64面,刻有“鳥”字編號者僅30面,未及半數(shù);其后之卷41—50,刻石29片,58面,刻千字文編號“官”帙者,只23面。直到重熙十七年(公元1048年)三月,刊刻至卷51時,于第一石背面刻“人”字帙開始,才真正走向正軌,即用千字文編號了。估計當時遼興宗編刊的《契丹藏》已付梓,可以它作為刻經底本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