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西臨猗喬閣老傳說(2)
潔雅桑
老伙計賀壽
一天,閣老騎著毛驢,從猗氏城返回張嵩村。行至分水嶺前,只見一位六十歲左右,身穿補丁褲的老者正吃力地推著陷入車壕里的獨輪車,車上裝滿棒槌,怎么也推不上去。這時老者對他急喊道:“唉!老伙計,幫幫忙”。隨之,兩個老伙計才把小車推上了坡。
車到坡頂,兩個老伙計席地而坐,說笑了一陣。老者問道:“老伙計,貴府何村?”閣老歉意道:“不足掛齒,就在張嵩村,門前有顆大古槐。九月十八,是我的生日,請到時一定光臨?!崩险呦沧套痰卣f:“一定一定”。
九月十八那天,貧困的老者只帶著一盒甜面窩窩來給老伙計賀壽。
酒席宴上,閣老請老者與他同坐首位。閣老把老者介紹給賀壽的官員們,并讓家人把老者禮物分敬給眾官員。
閣老用畢,對老者道:“老伙計,謝謝你的美意。人常說禮尚往來嘛!這是十兩銀子,不成敬意,請老伙計笑納!”眾官員見閣老如此看重他的老伙計,一個個也都回敬了銀子。
不一會兒,就回敬了幾百兩。
老伙計眼里流著熱淚,再三叩頭致謝。
喬閣老推磨
在猗氏通往潞村(今運城市)的故道中,有個解家村,村里有個財主,他依仗權(quán)勢,橫行鄉(xiāng)里。期壓窮民,為非作歹,可算得一霸。
在解家財主的田地中,有條通往潞村的必經(jīng)之路,叫做解家斜。千年古代,輩輩如此。這財主為坑害百姓,就立了個家規(guī),不許路人從此通行。
誰若違犯,罰推磨二斗年麥(鄉(xiāng)民把過年用水淘的溫麥叫年麥)。因此,人們雖怨恨這財主,但又無可奈何,只得繞道而行。
喬閣老歸鄉(xiāng),得知此事,甚為不平??傁胝覚C會領(lǐng)教領(lǐng)教。
一天,河?xùn)|府前道臺召集各衙知縣商磋要事,特讓人前來拜請閣老。
一早,喬閣老身著藍大褂,頭挽耬疙瘩。騎著小毛驢,順著通往潞村的故道而去。不到半晌時間,便來到解家斜。正當(dāng)閣老的毛驢走在斜道中,忽見村邊跑來兩個人,這正是解財主的管家,專門看管這條路。
只見二位近前,抓住毛驢的韁繩,喝道:“老頭子,罰推二斗年麥!”,“那我返回不走啦!”閣老說著返回欲走”。“回來,沒那么便宜”一位管家擋住了閣老的去路。
“好厲害的家法呀!我推,我推!”閣老將毛驢拴在門柱上,掖起藍大褂,挽起襖袖,抓起磨桿,一步步地推起來。
再說,河?xùn)|道臺一大早命人隨轎到張嵩村,接迎閣老。不料家人稟報:閣老已走多時。差人急忙追尋。眼年看日過中午,還未接到閣老。
差人催馬路經(jīng)解家斜,忽見門前拴著小毛驢,認識這是閣老所騎。進院內(nèi)一看,不由得驚呆了。只見閣老手把磨桿,一匝一匝地推磨。
差人慌忙跪倒在地,口稱:“大人,我家道臺恭候大人多時,你老怎能在此……”,閣老見是差人,便笑;道:“忙什么,你不看我在受罰嗎?將麥推完,立即起程” !說著仍在推著。
“啊呀大人,萬萬使不得”!說話間,只聽得開路銅鑼“鏜、鏜—”響著,原來是接迎閣老的八抬大轎進了村莊。這時閣老才放下磨桿,抹了把頭上的汗水,笑著說:“耳聽是虛,眼見為實,今天這苦差,老夫可是領(lǐng)教了” 。
財主知道大事不妙,急急求饒:“小人知罪!小人知罪”!閣老看到這個橫行鄉(xiāng)里的財主,氣不打一處來,意要處罰。就嚴(yán)正地道:“解財主,今日之事,你是認打,還是認罰呀”!解財主怕吃不消皮肉之苦,叩頭如啄米雞似的連聲道:“小人認罰!小人認罰!”,“好”,閣老笑道:“你罰我千匝萬匝,我只罰你一匝半匝。
限你三個月之內(nèi),修起猗氏城墻。違者嚴(yán)懲”!財主連連叩首道:“小人遵命!小人遵命” !這時,閣老才騎上他的小毛驢,隨著差人赴河?xùn)|府去了。
傳說,這家財主受罰后,日夜建修猗氏城墻。當(dāng)城墻建造不到一半時,家產(chǎn)就破落了。
毛驢坐轎
一日,閣老騎著毛驢私訪到蒲州地帶,當(dāng)他行至半路,發(fā)現(xiàn)個六十來歲的老婦人正嚎啕慟哭,身邊還站著一位十六七歲的姑娘,不時地擦著眼淚。
在閣老的一再追問下,才知道事情的原委:原來,這天蒲州城里逢集唱大戲,老婦人帶著女兒前去看戲,迎面來了城里大財主張虎。
且說張虎商號滿城,耕田千頃,十分豪富,他依仗權(quán)勢,橫行鄉(xiāng)里,百姓既恨又怕,他見這姑娘長得眉清目秀,頓生邪念,便向管家張錚嘀咕幾下。
張錚轉(zhuǎn)身到母女身邊道:“這一婦人,我家老爺看上你閨女,明日就要娶親,回去準(zhǔn)備吧”!母女一聽,驚呆了,老婦人顫抖地求道:“大人,不、不能啊”!張錚卻摔開婦人,與張虎揚長而去。
閣老聽完老人的訴說,便讓老婦人放心,這事由他來辦。次日,張家抬著轎來到莊上,張錚一進屋,只見閣老亮出一枚大印。即嚇得“噗咚”一聲,跪倒在地,口里叫著:“小人知罪!小人知罪”!
閣老嚴(yán)厲道:“聽著,今日之事,不得外露。這里有書信一封,交與你家主人張虎” !
大門外,鄉(xiāng)約和地方已將花轎收拾停當(dāng)。張錚命人起轎,回城去了。
花轎到門前,新郎張虎掀開轎簾一看,不由得愣住了。原來轎里是一頭綁著四蹄的毛驢!不由給了張錚兩記耳光。張錚顫抖地遞過閣老的信,只見寫道:欺壓百姓實可憎,搶占民女更難容。
毛驢陪郎把堂拜,何去何從任爾行,——喬應(yīng)甲。張虎一看,嚇得魂不附體,癱倒在地。于是,他吩咐家人,送驢贖罪。一路上,鼓樂喧天,一頂八抬轎上抬著毛驢,張虎轎后送行,熱熱鬧鬧,浩浩蕩蕩。
傳說,張虎送驢到柳莊。喬閣才判他一半財產(chǎn)歸老婦人,并罰他興修水利,為民解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