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西平定春節(jié)民俗(4)
依霜
眾人率儀仗、社火、吹閣、秧歌等百戲分別在廟內(nèi)和廟外紅火,穿了用古銅色和紅色特制服裝的村民將神像抬出來。四駕抬的是木雕金身的明靈大王,八駕抬的是狐突老大王,連同他的侍女和十大帥。木頭仿造的大王廟殿宇模型,可真是巧奪天工。此時鞭炮齊鳴,鼓樂喧天,隊伍排列有序,宛若帝王出巡,山上山下形成一條巨大的長龍,先有黃門小侍鳴鑼開道,身穿衙役服的村民高舉“肅靜”“回避”字樣的牌子,表情威武猙獰。隨后,旗隊、傘隊、迓鼓隊、炮隊五花八門,亦步亦趨,接著是幢幡寶蓋龍風扇,金爪鉞斧朝天鐙整付鑾駕。再后是百戲社火等大隊人馬浩浩蕩蕩,款款而進發(fā)。
迎駕是很神秘的事,柏井迎駕,八駕好迎,四駕難抬,抬四駕時,不時地出現(xiàn)“扭駕”,抬駕人在路上不由自主地走走退退,扭扭捏捏,拐彎抹角,左抑右偏,前仰后合,寸步難行。累得抬駕人汗流浹背,筋疲力盡,想歇歇不下,想停停不住,想換人換不了,可見迎駕在當時是多么神秘蹊蹺。
在祈雨前一天,村中會有一個正常的農(nóng)家漢子把馬畀魘下來(神附其身),之后他會光膀赤腳、蓬頭垢面處于瘋癲狀態(tài)。以神的口吻傳話:“眾人聽了,明天狐突大王和明靈大王要下山,命你們小心伺候,進行祈雨。”這就是所謂的“神旨”。駕臺前擠滿了善男信女,前來觀看的村民將這里圍得水泄不通,。整個迎駕過程,籠罩著深厚的神秘氣氛。初見過如此場面的人,都流露出驚懼神色。馬畀怪誕癲狂的“下神”表演,更使迎駕頻添幾分神秘色彩。只見扮作馬畀的壯漢,風風火火地從人群中突然竄出來,蓬首垢面,坦胸露懷,口吐白沫,兩眼圓睜,右手持一柄二十多斤重的三環(huán)刀,左手拖一條兩丈余長碗口粗細的大麻鞭,滿臉殺氣,令人震懾。其舉動令人觸目驚心——他不斷在四駕,八駕間穿梭往來,不停地舞刀弄鞭,蹦出返進;當折騰到某一地段時,忽然在人群中打開一個空場,被執(zhí)事人迎到場地中央,坐在(事先安置的)椅子上,然后執(zhí)事人跪于馬畀面前,馬畀抽搐幾次,一聲長長的“哼”聲過后,便開始傳話,盡管其形象可怖,可人們還是以為見了救星,極為歡迎。因為他給人們帶來了希望,是雨的先兆。不多時,人們便自覺安靜下來,虔誠地聽他的訓話。馬畀聲音粗獷,宏亮,說出話來,毫無忌諱,完全以權(quán)威自居。